#Lo主在像小赵一样年轻【？】的时候，以血泪洞悉了一个世界运转的真理：

  聚众搞活动不向消防备案是会被警察叔叔带去喝茶的#

（9）

 

附近几所大学的年轻人们在草坪上无所事事地散落着，我们坐在舞台侧面的阴凉里，分着黄志雄买来的一小盒杏仁糖。

 

“一共有六支乐队，你们排在倒数第二个。可以先在附近转一转，别走远，天黑之前回来，我会在那边的拖车里。”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跑过来，简短地交代了几句又消失在人群中。

 

“太晒了。”黄志雄被阳光刺得皱着眉头，把一瓶凉啤酒贴在锁骨上降温。

 

“这里是塞尚的故乡。”我把身后盖在舞台底架侧面的蓬布掀起来，再把我们遮进去，只留一双脚在外面。

 

“难怪他的画都是那样的。”黄志雄用手比划了一下，险些打中我的鼻子，“像夏天永远也不会结束一样。”

 

那块布底下其实闷得要命，我俩没呆多久就又钻了出来。黄志雄提议去逛一逛，我跟着他，就像在马赛时一样，而且这里也有很多喷泉。

 

等我们回到舞台前时，发现大部分的人正在准备离开，那个扎马尾的姑娘站在一小撮人中间，焦头烂额地道着歉。黄志雄吹了声口哨，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十分抱歉。”姑娘从那群人中挤出来，手里还抓着厚厚一沓宣传单，“消防找上了我们的麻烦，活动被迫取消了，或许秋天的时候我们能补办一个。”

 

然后她又一次挤回了人群中。

 

我和黄志雄走到场地边缘，这座小城很快地吸收了那些年轻人，不知道他们都消失到了哪里去。偶尔能听到一两句抱怨，但它们也很快散去了。

 

舞台背后的背景布松开了一个角，有气无力地垂下来。

 

“走，上去看看。”

 

我朝着舞台跑过去，工作人员都在忙着和观众解释状况，没有人拦我们。

 

舞台足有一人高，不是小酒吧那种用几个花盆围起来的粗制滥造的舞台。电线缠卷在钢筋上，铺着一层暗色的地毯，顶光还没来得及关上。

 

我们坐在舞台边上，腿垂下来，一言不发，如同世界已经停止运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工人开始拆卸舞台，乐器被一件件搬走，顶架被放下来，躺在我们身后。

 

我们坐在一片行将消亡的废墟之上。

 

那个姑娘又回来了，站在下面叉着腰看我们。

 

“旁边有一个小仓库。”她伸手指了个大概方位，“我们把愿意留下的人聚到了那边，有一支乐队也没有走，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去唱几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