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淹死

【楼诚】殊途同归(中)


  #写着这章突然有很多疑惑,一定程度上,共同的理想给了他们走到一起的契机。

    如果抹去这段,重新开始的话,感情该立于何处呢。

    抬头看标题……算了反正都叫殊途同归了,下一章HE给你们看。#


  

(二)

 

  阿诚完全地沉迷于这个游戏当中了。

 

  先是装模作样的互寄了几封信件“讨论时事”,然后是一板一眼的西餐厅的约会,餐毕明楼陪着阿诚走回家,两人共享着同一片寂静,然后站在楼下看公寓里的灯亮了方才肯掉头回自己的公寓。

 

  月底的时候,两人因着共同的友人邀请,又在另一个聚会上撞见。明楼本来是只想打个招呼便离开的,因为请柬上着装要求一栏赫然列着“任何可以坦然被威士忌搞脏的衣服”。阿诚则以有酒喝为诱饵拽上杰生,欣然前往。

 

  杰生见着自己的教授端着酒坦然坐到自己这桌来,不由得又开始咧嘴。幸而大家聊得火热,明教授也似乎没有抓着他当场数落起来的兴趣。酒精咬噬着所有人的神经,有人略带炫耀的掏出一把东德马克,众人纷纷伸手抢来看,几枚脱手掉到了地板上,又有人忙低头去找。

 

  阿诚喝得起劲,在国内的时候他连个盹都不敢打,怕无心泄露出什么。在这边可算得了特赦,四肢百骸都被热力蒸的舒坦起来,他斜靠在椅背上,把明楼的一只停留在他脊背上的手掩在身后。四周突然喧嚣起来,阿诚抬起眼皮寻找声音的来源,只看到重重高举的酒杯下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阿德拉。”杰生凑过来给他做解说,“参加过西班牙内战,后来在学校里面开了间杂货店,隔壁店铺的人都喊她‘我们的上尉姑娘’。”

 

  阿诚看着那姑娘分开人群,如同摩西分开红海,径直走到自己这一桌,和对面沉默的法国人打了个招呼。灯光趁着她的皮肤如同橡木一般光滑,略带惊奇的看着两张亚洲面孔。

 

  “中国人。”法国人嘟囔着。

 

  “杰生提到过你们。”阿德拉微微点头示意,“无论如何我们好歹一起打赢了同一场战争。我从来没听人当面叙述过东方到底经历了什么。”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的父母很早就定居在了美国。”

 

  明楼平静地说出属于他新身份的历史,只有阿诚知道,停住他背后的那只手微微离开了片刻,复又阖上。

 

  阿德拉拖过一张椅子,他们又谈论了许多,喝空了视线所及的所有酒瓶。阿德拉跳起来要再买一轮酒,杰生也跟过去,一路踩到不少人的裤脚,引起一片谩骂。只剩阿诚,明楼和那个法国人面面相觑。

 

  “都是些疯子,西共也是,苏共也是,把小姑娘派到战场上。”

 

  法国佬对他们做了个告别的手势,拾起帽子起身离开。阿诚注意到他的右脚微微有些跛。

 

  “和你的同学打声招呼,我们也走吧。”明楼也跟着起身,阿诚帮他抚平衬衫上的褶皱。向后退一步细看时恰好撞到抓着三四瓶酒的杰生。

 

  “阿诚,多亏了我介绍你和明教授认识。”杰生舌头早就大了,贴着阿诚耳朵边大声嚷嚷。最后硬是被阿德拉提起来按在座位上。阿诚想要离开,却被拽住了,阿德拉炯炯的看着她,似乎有火在她的脸庞上燃烧。

 

  “我们是在战争的最后一年遇见的。整个营的男人都把我当妹妹一样,总是说,阿德拉呀,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啊,谁来唱歌逗我们笑啊。可战争结束以后,他们一个个都跑回家去,娶了会把头发盘得平平整整的姑娘做老婆。有一次我们占领了一座大宅,我找出一只口红,偷偷擦好去找杰生,他被吓了一跳,好像第一次发现我是个姑娘一样。我总是想,要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穿的不是大了好几码的靴子和军装,而是外婆缝的裙子,我们会不会就在一起了。”

 

  阿德拉说完这些突然平静了下来,又变回了‘我们的上尉姑娘’,转身抓了瓶龙舌兰塞到阿诚怀里。

 

  “剩下的也是浪费,这个,带走吧。”

 

  她的视线在阿诚和明楼间打了好几个来回,最终也只是摆摆手做出赶他们离开的样子。

 

  “您和明先生在异国短短几个月,却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和平年代可是很少有这样好的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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