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经过生日那一夜以后，又回到了一副彬彬有礼又拒人千里的样子。明楼也只能暂且跟着他打太极。启平接着充当解说员，顺便用人品保证日本1945年就能投降，才勉强让阿诚和大哥拉拉小手。有时实在看不下去阿诚的耿直，就敲晕自己上。明楼不幸一直处于“为什么阿诚有时热情有时冷淡”的困扰中。启平渐渐也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出生在书香门第里，一路光彩夺目，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上主治大夫的位置。这是个所有人都活得小心翼翼的时代。他能感受到阿诚心里的不安，也隐约猜到阿诚讳莫如深的童年让他贪恋这段关系却又害怕失去，只能选择谨小慎微。

 

  时间chua的一下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地下党最近的行动屡屡失败，新政府上任了新的财政副部长，里里外外结合起来，明楼担心混进了特务，这无间道的事，他做得来，别人当然也做得来。或者更糟，他已经暴露，现在的太平，是等着从他下刀，把地下党一网打尽。既然如此，不如干脆设局把自己身份抖出去，到底要看看上钩的是谁。

 

  阿诚得知以后，知道反对也没用，干脆先大哥一步把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出去，放出消息要在码头和上线“递消息”。没想到对方打算撕破脸皮，南田亲自派兵把码头包围了起来。阿诚只好拼出一条血路，劫持了南田才勉力逃脱。

 

  由于担心被追踪，阿诚半路弃了车，又绕了一大圈路才到达郊外的安全屋。南田被他打晕了捆在墙角，他数了数枪里的子弹，上好膛，靠着墙坐了下来。

  

“再和我说说你那个年代吧。”阿诚问向另一个自己。

 

“我不说，再过几个月战争就结束了，你好好活着，活到80岁和大哥一起去看。”

 

  阿诚笑了笑，扯动腹部的伤口，西装上隐约透出一片暗红。外面传来响动，阿诚端起了枪。

 

  几声有规律的敲门声，阿诚送了一口气，放下了枪。明楼冲进来，捉住阿诚细细的看。

 

  阿诚退后，抬枪向墙角，一声枪响之后南田断了呼吸。

 

“沿着血迹他们迟早能找过来，你和我的谈判失败，只得开枪将我击毙，却依然没能救回南田。”

 

“不，阿诚你听我说，还有别的办法。”明楼的声音。

 

“现在止血还来得及，听你大哥的！”赵启平的声音。

 

  阿诚摇摇头，像要赶走什么想法一样。

 

“能洗脱你嫌疑的，只有这一个。”

 

  阿诚揭开西装一角，衬衫已经被浸的通红。失血让他两腿发软，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明楼一把扶住阿诚，阿诚伸出手帮大哥把枪口对向自己。又好像想起什么，挣扎着站直后退了几步，活生生把自己从明楼的怀抱中撕扯出去。

 

“远一点，不然伤口样子不对。”

 

  明楼的手第一次在扣动扳机时抑制不住的颤抖。

 

  子弹出膛，房梁上的尘土簌簌震落。

 

  阿诚的身体重重摔在地面上，明楼丢下枪，徒劳的用手把血拢回阿诚的身体里去。

 

“放心……战争……要结束了……”阿诚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涣散，他有点担心启平，因为他已经感觉不到启平的存在了。他的脑子里仿佛有无数马达轰鸣，却偏偏没有另一个自己的声音。这让他有点不适应。

 

  或许从来也没有什么赵启平呢，只有冷静自持的阿诚。

 

  也或许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阿诚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压下明楼的唇，吻了上去。

 

“我……喜欢你”

 

   END

  没呢还有一段。

 

 

  赵启平听到有人喊他，缓缓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他用力眨了眨眼，眯着眼睛勉强看见床前穿着白大褂的人影。

 

“大……大哥！！！？？？”

 

  这一天晚些时候：

 

“今天查房时有一个麻醉刚苏醒的病人一睁眼就管我叫大哥，太奇怪了。”凌远一边给他的猫铲屎一边自言自语到。

  REAL.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