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是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n重卧底身份的异国时光。
正事一多就开始想产出,是病,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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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楼醒来时,阿诚已经离开了。他从床下将衬衣拽出,干掉的血变成粉末掉下来,嵌在皮肤的纹路里反着光。
他们一个还是学生,一个已经有了教职,专业也差得远,平时很难见上一面。明楼再一次收到阿诚的消息,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一封短信,写着他要去更北的地方短期学习。
明楼去阿诚的教学楼下等了一天,又拽了一个似乎在阿诚旁边见过的熟脸询问,才知道阿诚今天在咖啡馆勤工俭学。
“在这里有甚么意思,他家连咖啡杯都洗不干净。”
“明先生您可想好了,他家洗咖啡杯的,和在上海时给您洗碗的,是同一个人。”
阿诚刚刚下班,腰上还系着一块围裙,和明楼并肩站在咖啡馆外的遮阳棚下。
“你要去莫斯科?”
明楼开始明知故问。
“恩,下周出发。”
“这么急。”
阿诚没有回话,一把沉默的匕首悬在他们之间,明楼作为始作俑者叹了一口气。
“上次我的话,你有没有考虑过。”
“多久了?”
明楼没反应过来。
“你喜欢……我,多久了。”
明楼在脑子里迅速地闪回了一下之前的人生,其中大部份都有阿诚的身影。
“不知道,我分不清什么时候是喜欢,什么时候变成了爱。”
阿诚低头用脚尖撵着一小块泥土,泥块被踩碎,又被聚成了一小堆。
“问题就在这里。”阿诚说得很慢很慢,字斟句酌,“你带我到明家,教我识字,排队给我买刚出炉的蟹黄包,生病的时候怕小少爷吵到我,不让他上二楼。大哥,你是我拥有的一切,你还能指望发生什么呢?”
“我不明白……”
“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没有比班上的同学大出许多,如果我去多去几次学校,而不是让大哥做私人教师,如果我能交上一两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会不会放下这段雏鸟情节。你问我的想法,我当然爱你,因为在这个情境下我别无选择。”
明楼哑口无言。他刚刚明白过来自己一直以来在做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甚至不敢转过头去看阿诚脸上的表情。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没有你我根本活不到今天,然而这些事,可能不是对的。”
阿诚轻声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带着一点肯定的语气,又用手使劲抹了一下脸。
明楼靠在橱窗上,另一侧嘈杂的人声连着刀叉相碰的声音带着玻璃轻轻震颤,他用后背使劲顶着那块玻璃,妄图抚平那些震动。
他的手心里一片潮湿。
“阿诚,对不起……”
阿诚叹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拍了拍围裙上的污渍径自转身回到咖啡馆里面。一句话从他嘴里落出来,蜷缩在地上。
“大哥顶会说话的人,不过如此。”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