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淹死

【楼诚】冬夜(1)

#翻出一篇写到一半写不下去坑掉的旧文,已经忘了当时是怎么想的了……尽全力挽救一下。时间点是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n重卧底身份的异国时光。#



墙上的报时钟敲了一下,玛德琳喝干杯里的最后一口咖啡,慢吞吞地把书页折上一个角。她打算先去把制服换下来,离下班还有两个钟头,然而领子后面的标签实在搔得她的脖子很痒。

 

深更半夜来旅馆的人不会在意柜台后面的人穿没穿制服,他们身上的秘密多到要化为硬骨从肩膀上戳出来。他们无暇他顾,匆匆前来,额发狼狈地垂下来,然后再像一滩水一样流入铺着厚地毯的走廊,渗入他们的房间。

 

就像站在眼前的这两位先生一样。

 

“一间房,谢谢。”戴帽子的先生说。

 

“不,两间。”另一位先生说。

 

“两间……是的,两间,抱歉。”戴帽子的先生说。

 

玛德琳取出两把钥匙,指了一下右边的走廊。戴帽子的先生抢先把两把钥匙一并取走,留下一沓现金。玛德琳把属于自己的小费数出来夹进书里,再把换下来的制服卷了卷垫在腰后面,然后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

 

明楼把帽子放在桌上,大衣挂好,看阿诚慢慢把衬衣掀起一个角,干掉的血连着皮肉被扯起来。明楼看不下去,出于某种难以说明的心虚又没法上手帮忙,只好起身把屋里所有灯的开关摸亮了。又把手提包拾起来靠着桌子立好,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清闲。

 

阿诚把一块浸了酒精的纱布贴上去,发出一声闷哼。

 

明楼连忙低头把牙刷取出来,放在玻璃杯里摆到浴室去,又磨磨蹭蹭的洗了一个手。

 

“行了,又不在这安家,坐下歇会吧。”阿诚被晃得眼晕,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冲明楼比了个坐下的手势,手指上还淋淋地贴了不少血,像是上好信笺晕开的一串水痕。他抿着嘴沉默了片刻又找补了一句,“不怪你。”

 

怎么能不怪呢。明楼依言坐下,盯着白花花的绷带一圈圈把红色盖上。阿诚把新衬衣披上,肩膀放松了下来,随手将粘着血的衣服塞进床下面。

 

阿诚刚来明家时常常感冒,明楼见他一趟趟将废纸丢去厨房实在费事,便让他索性全丢在桌子下面,再让佣人集中清扫。

 

算是落了个坏毛病。想到这里,明楼不合时宜的笑了笑。

 

阿诚恰好在这一刻看过来,四目相接,明楼赶紧把脸上的笑卸了下去,起身打湿一块毛巾,递给阿诚。

 

阿诚接过毛巾,低着头把皮肤纹路里的血迹一点点抹去,信笺到是晾干了,这下白沙又落了几道红,他探究一般用指腹去推那一点点红,明楼被晾在一边左右尴尬,干脆探身去取另一把钥匙。

 

“还是留下吧,是我大意,不能怪你。”阿诚又重复了一遍,伸手把丢在另一张床上的外套够过来。

 

明楼听了,退回椅子上,灭了灯,只留床头的一盏。

 

“你先睡罢,我再坐一会。”

 

明楼认为自己了解阿诚,他看着阿诚飞快地成长,顶着明家的姓氏,却和明家人的性格截然不同。阿诚更加柔软,童年的遭遇奇迹地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影响,连明楼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他们是异血的手足,从最开始的时候某一条界线就比其他的更加模糊一些。他觉得阿诚的不安来自于罪恶感,便做了捅破玻璃纸的人,阿诚张着嘴愣了片刻,然后落荒而逃。两天后一纸任务发下来,明楼当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暗杀失败,阿诚被不知埋伏在何处的人一枪擦过小腹,两人仓皇逃走。

 

他们本应该做一道阴影,在风起之前穿过树林,明楼亲手扬起了一阵旋风,吹得阿诚丢了方向。

 

怎么能不怪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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