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淹死

【黄志雄X赵启平】Smells Like Teen Spirit (5)


#lo主自认无力解决跳跳的酗酒和PTSD,所以让故事发生在一切之前。

  有一些事情总会发生,但是如果日跳的心能满一些,结局或许不会那么令人悲哀。

  本节BGM为《All the young dudes》找不到契机让小赵报幕了,强行在这里介绍一下……#



如果给最莫名其妙的酒吧排名,Everybody's Gone to the Rapture明显能够挤进前十。什么样的老板才会给自己的酒吧起一个甚至不能在一块霓虹灯板上写开的名字。

 

到处都挤满了人,比起那个半吊子的比赛,观众更关心的是赞助商提供的便宜啤酒。我和黄志雄并排站在外面的楼道里,和其他选手困在一起,应急灯在一个打着鼻环的家伙头上发着垂死的光。

 

我下意识地把立在脚边的半瓶啤酒拾起来,装作漫不经心地捏在手里,在心里照着解剖图鉴找他的大动脉。

 

黄志雄却在关注另一件事情。

 

“赵伯伯,估计咱俩是年纪最大的。”

 

我抬手把酒瓶子底往他肚子上捅了一下,八块腹肌结实得很。冰凉的玻璃上挂着水,在深色的T恤上留下了一个圆圈。

 

“一会儿量力而行吧黄大爷,别把腰闪了。”

 

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法创造奇迹,说实话,只是拿着吉他站在台上,就足够让我满足,而黄志雄依然不眠不休的练习。

 

“至少让观众在用番茄丢咱们之前心疼一下买番茄的钱。”他说。

 

我们搞来了一套鼓,黄志雄却很少用它练习,亨利太太常常头疼,他不想打扰她。

 

有一次去厨房端菜,我看见他藏在案板后面,三个最大号的豆子罐头摆在前面,面粉袋扔在地上当做低音鼓,架子上挂了几个个不锈钢托盘,像一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实际上,他总让我联想起流浪汉,带着一条毯子和一只狗,窝在后巷的一个垃圾桶旁,黑帮团伙为了女人或是别的什么蠢理由在他身边拔枪相向,而他就坐在那,闭着眼晒太阳。

 

我和他描述过这个想象,他耸耸肩,不置可否。

 

“那挺好的,基督也不过是个流浪汉,最伟大的流浪汉,能把水变成酒。”

 

舞台那边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自称吉姆的人在唱完之后宣布他刚刚在后台亲吻了酒吧老板的女儿,引起一阵意味不明的欢呼。过了一会儿,酒吧老板揪着吉姆的衣领从门口出现,恶声恶气地对我和黄志雄招了招手。

 

“到你们了小伙子,快走,我得抓紧时间和这个小混蛋谈谈。”

 

我们溜上台,给吉他插上电,灯光晃得看不清下面的人,我转过头看了看黄志雄,他抓着鼓槌抬了下手。

 

Well Billy rapped all night about his suicide

How he kick it in the head when he was twenty-five

Speed Jive don't want to stay alive

When you're twenty-five

And Wendy's stealing clothes from marks and sparks

And Freedy's got spots from ripping off the stars from his face

Funky little boat race

Television man is crazy saying we’re juvenile delinquent wrecks

Oh man I need TV when I got T Rex

Oh brother you guessed

I’m a dude dad

 

黄志雄的鼓点占据了我的每一条听觉神经,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唱得如何,或许有点跑拍,不过至少目前为止,没人朝我们丢番茄。

 

All the young dudes

Carry the news

Boogaloo dudes

Carry the news

All the young dudes

Carry the news

Boogaloo dudes

Carry the news

 

一个露着半截腰的姑娘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径直冲向黄志雄,高跟靴一步跨坐上他的大腿。

 

这下我听见台下的声音了。

 

他毫不避讳地吻了一下那个姑娘,又朝我戏谑地眨了眨眼。观众开始欢呼,我弹出一个渐次升高的音阶,欢呼声更大了。黄志雄把手虚搭在对方的腰上,姑娘灵活地扭动了几下,从本来也没几片布的上衣下扯出了胸罩,搭在黄志雄脖子上。

 

我吹了一声口哨,离话筒太近,有些刺耳。黄志雄扶着姑娘站起来,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走到台中央做了个夸张的谢幕。

 

然后他大步走到我面前,嘴上粘着几道口红,脖子上还挂着那个可笑的胸罩。

 

“这玩意儿还挺香。”他撇了撇嘴,一把将我拽过来,对着我的脖子啃了一口。

 

“吉姆!”他一边大笑扭头一边对着后台的方向大喊,“认输吧!我亲了两个!”

 

回到后台,黄志雄和所有路过的人击掌庆祝,偶尔也有人过来拍拍我的肩。一个把头发梳到后面去的家伙拦住了我,掏出一张名片。

 

唱片公司合伙人。

 

“可是我们都没唱完那首歌。”

 

“足够了。两人乐队很少见,我觉得你们可以来试一试。”

 

一股热气贴上来,黄志雄从后面揽住我的肩,将那张名片抻走。

 

“多谢,我们会考虑的。”他回答到。

 

“那可是巴黎,咱们可以租一间带阳台的公寓,再弄一台煮咖啡的家伙,你也不用去刷盘子了。”

 

在走回餐厅的路上,我禁不住患上了一种关于未来的热病。

 

黄志雄和我并排走在一起,夹着一大束鲜花。全年免费啤酒被一个看起来刚刚成年的女孩夺走了,但我们依然十分感激亨利太太对于排练的容忍,特意跑到花店为她选了一捧郁金香。

 

“运气好的话我们还可以去伦敦,那里才是真正的大本营……”

 

“启平……”他打断了我,“我要回部队了。”

 

“没关系啊,你们什么时候再休假?”

 

他停了下来,往一旁的电线杆后躲了躲,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可怜。

 

一辆卡车低吼着从我们身边驶过。

 

“罗纳河谷的热风很舒服,或者你可以从新港那边去地中海,欧洲有很多地方可以去。”

 

他断断续续地说。

 

我看着他,突然意识到所有设想的美好不过是一场梦境,一切都即将结束。

 

“我们一起去……”

 

我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要去伊拉克。”他别过头去,耙了耙头发,“不知道要多久,或许回不来了。”

 

“什么时候?”

 

“这个月底。”

 

“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而别。”

 

他顽固地凝视着一小块虚空。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

 

他没有跟上来。


TBC

评论 ( 20 )
热度 ( 149 )

© Aster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