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先打炮再约会的故事#

手机卡了几秒钟，然后显示连上了酒店的无线。黄志雄想了想，点开应用商店，熟门熟路的输入一个名字，在搜索结果显示出来的第一秒按了下载。

 

他把手机扔到床上，正好落在枪的旁边，接着起身去镜子前洗了把脸。

 

兵役结束的前一天，所有人都在兴奋地谈论回到家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黄志雄晃了晃手里的机票。

 

“我要去美国。”他说。

 

一片揶揄的口哨声，大家纷纷打听他心里是不是有了一个苹果派甜心，黄志雄耸耸肩，把手搭在枪上。

 

他想再沉浸在持枪合法的世界里一段时间。事实是，他并不知道自己除了扣下扳机以外，还会做什么。

 

他在机场租了一辆车，按着地图开到了这里，途中拐进沃尔玛买了一把枪，在旁边的五金区拿了一盒子弹，又在收银机旁的架子上拿了一盒避孕套。售货小哥看了看他，扯了个露出牙龈的笑容。

 

“欢迎来到美利坚。”

 

手机发出“叮”的一声。黄志雄把手在裤子上抹了抹，登陆了软件。他的拇指像翻目录一样迅速从堆照片上划过，停留在了另一张亚洲脸上。

 

“Zhao……”

 

照片上的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还打着领带，让人不由得怀疑这是从他的LinkedIn账号直接移过来的。黄志雄点了“关注”。

 

不一会儿对方发来了站内信，简单粗暴的一个房间号，离这里只有几条街远。

 

半个小时后，黄志雄按响了门铃。

 

无人应声，隔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对方像照片里一样是一个高挑的男人，骨架相对较小，有着只有在健身房特意锻炼才会出现的肌肉线条。美观，但是不实用。

 

不过没有穿白大褂，黄志雄有点遗憾，他本以为会有什么换装游戏。

 

男人非常大方坦然的贴上来和他接吻，伸手一件件解他的衣服。黄志雄喜欢这种直入正题的“搭档”，反手将对方推揉进床垫里，男人有着鹿一样的眼睛，却带着狡黠的光。黄智雄被那双眼看得心发慌，伸手将其遮住了，然后把自己埋入了另一具躯体里。

 

两人都尽兴时已是后半夜，靠在床头分完了一支烟，黄志雄伸手把裤子捞起来，抖一抖要往腿上套。

 

“这就走了？”男人问。

 

“住得近。”

 

男人没有挽留，光着身子站起来，弯腰将黄志雄的包拾起。一柄手枪滑出来，男人神色微动，很快便恢复平静，将抢一并拿起，递了出去。

 

黄志雄点头致谢，转身打开门，楼道里一股微凉的水汽粘在他脸上。

 

“不问问我的名字么？”那男人在身后问。

 

黄志雄没有回答，关上了门。

 

第二天在酒吧，黄志雄又看见了那个男人。

 

对方要了一杯酒，十分自然的坐了过来。

 

“我给你发了信息。”

 

“我把软件删了。”

 

“赵启平。”

 

“……黄志雄。”

 

谈话陷入了僵局，黄志雄专心致志的观察着酒杯上的水汽聚成水珠。

 

“你昨天没睡觉。”

 

陈述句。对方凑过来，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暧昧的距离。

 

黄志雄抬头看着对方。

 

“新环境造成的失眠？这里没有战争，没必要带着枪走来走去。你会吓到正常人的，士兵。”

 

原来如此……黄志雄想起那张头像，货真价实的白大褂。

 

“这几天我都会在这里。”

 

对方扔下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拉开酒吧门，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TBC